ooc,慎,慎,慎!!
佣杰不逆,沉迷搞杰克无法自拔】
前后文风差异甚大,不要在意这些细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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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不是他的房间。
佣兵在睁眼的一瞬间就做出了判断,这让他没有贸然行动。他合上眼,开始思索昨晚发生了什么。
而另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:“要来一点红茶吗?”
奈布坐在床边,拘谨的捧着茶杯。
杰克背对着他,正在倒茶。杯中醇厚透明的液体散发出独特的香气,随着袅袅白雾弥漫了整个房间。
非常伦敦。奈布想。
桌子旁边有两个斜对的沙发,如果再加上一碟小甜饼,大概就是下午茶的标配了。杰克坐在了其中一个沙发上;这种时候,他大概应该坐在另一个上。但就目前来说,他们两人的身份差别,奈布不确定杰克是否乐意与他平等的一同喝茶。
杰克端着茶杯,望着他,礼貌的问:“你想坐在那里?”
奈布于是坐到了他的对面。双手握着茶杯。
杰克似乎看了看他,目光迅速而隐晦,不会让人感到丝毫冒犯。奈布当然也没有。但他还是有一点尴尬;莫名发现自己在一个监管者的床上本来就是一个尴尬的体验,更何况这个监管者没有任何打算解释的迹象。
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?奈布竭力试图回忆,但脑中一片空白。
杰克似乎又看了看他。奈布认为这是一种提醒;他低头啜了一口茶,后知后觉的发现茶有点烫——或者说不止有点。他连忙把茶杯搁在小桌上,然后把烫的发红的掌心在裤子上用力磨了磨。多余的热量透过布料传递到腿上,奈布并着腿,坐的愈发直了。
现在该做些什么?
大概是什么也不做。
杰克低垂着眉目,像是在思考着什么,又像是在发呆。奈布不能确定,但他无疑应当保持安静。
于是他什么也没做。他沉默而笔直的坐着,不发一声。
雨声最终打破了这片安静。细碎的雨丝随着风飘进来,窗帘高高的飘摇着。杰克走到窗边,合上窗户,再把窗帘系好。他在窗边站了一会儿。
“你可能需要一把伞。”杰克说,他从门边的伞篓里取了把长柄黑伞,递到了奈布手里。
奈布愣愣的接过,而杰克转过身,点亮了灯。
天已经半黑,室内隐约昏暗,而灯光点亮了一隅,让这个房间竟显得有些温暖。
奈布走出门,回转过身:“……谢谢。”
漆黑的门对着他。
……似乎不值得意外。奈布微微尴尬,提着伞默默走出了这座建筑。
雨丝细密,石板路粗糙湿润,寒气自下而上,沿着旧时伤口渗入,带给他熟悉又陌生的隐痛。他加快了脚步,回到了属于求生者的那栋小楼。进门的前一刻,他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——
黑暗的楼面,只有一处孤零零的灯光,明亮温暖,格格不入。
生活似乎没什么变化,除了同僚们偶尔探究的眼神,明目张胆的窃窃私语,和诡异的笑声。
这实在让人有些毛骨悚然。奈布想。到底发生了什么?
新的一局开始,奈布环顾一圈,决定先去修机,刚跑到最近的一个,就发现园丁恰好在那里;而园丁也看到了他。
“奈布!”艾玛轻声喊他,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诡异的、心领神会的笑容。
奈布有点想叹气。他跑过去,扶着密码机,略一踌躇,还是选择先问问题:“艾玛,你们最近在笑什么?我怎么了吗?”
艾玛微微愣了一下,“这种事情……”她思索着,缓缓道,“大概是因为我们对此比较感兴趣……不过奈布,你忘了吗?那天晚上——”
心跳骤急,奈布回过神,发现周围已是浓雾缭绕。艾玛已经止住了话声,专注于密码机,希望能及时修完;奈布则四处走了走,根据心跳判断了杰克来的方向,随即便向着监管者跑了过去。
艾玛突然抬头,看了看他。佣兵做口型道:“我去拖住他。”
奈布突然发觉,自己似乎很久没和杰克排在一局了。
杰克的身形已经隐匿在浓雾中,但红灯向佣兵提醒了监管者的位置。他跳起来,大声呼喊:“杰克!”
红灯停了停,向奈布的方向转过来,却没有靠近。
他已经做好随时跳开的准备,但杰克似乎并不打算抓他。这让奈布有些疑惑。他再次呼喊:“杰克?”
红灯转了个方向——杰克突然挥了一刀,解除了隐身,然后再次转过身来面对着佣兵,不远也不近。他依然没有说话,惨白的面具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绪。他只是看着奈布。这让佣兵搞不懂他的意图。
奈布站在原地等待。他注意着杰克的动作,同时查看他们当前的进度。根据提示,求生者已经开了三台密码机,而杰克还是一动不动。
他究竟在等什么?
奈布喊了第三次:“杰克。”
杰克的身影几乎是在话音响起的刹那消失,这让奈布着实一惊。但红灯并没有向他移动,而是转开向别的方向而去。
奈布愣了半晌,急忙跟着跑过去。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都太过玄妙,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不太够用。但园丁还可以问,杰克的反常却显得尤其莫名。他不抓他,是发现抓他没有价值吗?既然如此,又为什么跟着他站那么久呢?
园丁最后先上了椅,慈善家第二个。佣兵试过救人,但他无法扛刀,于是结果只是加快了队友的上天速度。眼看慈善家解救无望,他不得不放弃,只得跟着信号,和医生一起跑出了庄园。
杰克一直不远不近的缀在后面,跟着奈布直到大门口。面具上黑漆漆的两个洞正对着他们,仿佛一场狂欢后疲惫的送别。
园丁和慈善家已经回到了庄园,神情恍惚空白,还有些隐约的恐惧。医生急忙上前,先检查了两人的身体状况,随后拉着艾玛到一边去柔声抚慰。看这个状况,奈布也不好再去追问,只得先压下心头的疑惑,坐到了慈善家旁边。
他的本意是安慰一下对方的,但佣兵还没想好怎么施行,慈善家就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胳膊。“嘿,你表白成功了?”
奈布一愣,不明所以。
慈善家脸色仍是苍白,大概也是在靠回忆和喋喋不休缓解心情:“肯定成功了,不然他今天怎么只抓别人不抓你呢……你很可以,那天晚上你喝醉了,冲过去就要表白,我们拉都拉不住,结果你第二天晚上才回来,失魂落魄的,我还以为你失败了没敢提,真是……”他咂了咂嘴,“这么说,那把伞也是杰克的了?”
“……喝醉?表白?”奈布彻底懵了。
“这种时候就不要装不知道了……”慈善家眨了眨眼,“……你真忘了?”
奈布表情僵硬:“……我说了什么?”
慈善家沉默半晌,努力回忆,“……大概是……算了,实际上,你说的太断断续续了,我也没听清楚……但你说了伦敦,然后去了监管者那里,我想就是杰克了。”慈善家咳嗽一声,“没关系,杰克应该同意了……”他伸出手想要拍拍佣兵的肩膀,却被佣兵闪身躲开了。
“我去还伞。”他低声说,转身跑开。
漆黑的门紧闭着,虽然是白天,走廊里却是一样的昏暗。佣兵深吸一口气,抬手准备敲门,门却悄无声息的滑开了。
杰克正站在窗户前。他已经取下了面具,外套和帽子挂在衣架上。他侧转过身,静静地望着奈布。
奈布举起手中的黑伞:“……谢谢你的伞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杰克说,他走过几步,接过伞,把伞插进伞篓,然后问,“要来一点红茶吗?”
佣兵没有回答。他仍是站在门口,紧挨着门框,犹豫了一会儿,才道:“我那天……如果对你表白,请……”
杰克垂眸看他。“你没有。”
佣兵一愣。
杰克退了回去。“要来一点红茶吗?”
奈布再次坐在熟悉的椅子上。杰克先端给他一碟小甜饼,然后去烧水。奈布出神的望着杰克,水壶中的水翻腾着,蒸汽袅袅而上,模糊了他的眉眼。
尤其像一个人。
那位伦敦的小姐高贵善良,尽一切努力去帮助落魄生病的穷人,自己却也在青春年华因病而逝。佣兵还记得自己去感谢她时,她正在烧水,俏丽的容貌被蒸汽模糊,笑容美丽而鲜活:“要来一点红茶吗?”
他轻声问:“伦敦人都喜欢以这句为开场白吗?”
杰克将茶倒进杯子里,神色不动:“现在是下午茶时间。”
而我想让你留下。
佣兵握住茶杯。杯子极烫,而他恍若未觉。
“谢谢。”他说。
杰克坐在椅子上,靠着椅背,远远的望着窗外。
“这话或许没什么用……”杰克说,“请节哀。”
佣兵抿了一口茶。“她没有喜欢过我。”他突然说,“这大概是我唯一值得庆幸的一件事。”
杰克说:“是的。”
红茶渐凉,液体安静在杯子里,仿佛一块剔透的琥珀。外面又下起了雨,杰克关上了窗户。他从伞篓里取出一把黑色长柄伞,但佣兵没有要——他顶着雨跑了回去。
杰克站在窗边看了会儿,直到佣兵的身影没入黑暗。
天已经黑了,杰克点亮了灯,然后对着灯撑开了伞。他隔着伞注视着灯,灯火透过漆黑的伞面,光芒晕染,仿佛一场漫长而温暖的梦。
—完—